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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男人,头上和手上都有火焰的标志,是那个国师。

    国师说自己是一个远古的部落走出来的,他是火神的后裔,代/表了无上的光/明,国师可以预见风雨,还能知晓灾/祸,在襄国堪称神人。

    自从襄王在树林里见到白色的鸿鹄,就像着魔了一样,鸿鹄把翅骨剔下来给他做成了凤骨匕/首,细细的匕/首,总带着一股温热,襄王/还记得鸿鹄剔下凤骨的一霎那,鲜血涌/出,染红了羽毛的样子……

    国师说,鸿鹄是祥瑞的神明,可以福泽襄国,大王想要得到鸿鹄,那也不难,他听说有人找到了深埋地/下的有穷国,打开过一口棺椁,里面有一大块黑铁,坚/硬无比,可以找能工巧匠做成缚仙铁索,鸿鹄虽然是神明,但大王是真龙,想要抓/住鸿鹄,长久的留在身边,也不是难事。

    襄王动心了,在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把鸿鹄抓到自己身边,但是他也犹豫了,在神鸟剔掉凤骨的一霎那,他心里就像被揪了一样。

    随后是国师不停的劝说,为了国/家,为了襄国,为了不被诸国并吞,为了他的子民,也该冒天下大不韪。

    襄王终于命人做成了缚仙铁索,在同样的树林里,又找到了鸿鹄,那白色的神鸟并没有走,依然落在树枝上,低垂着火红的火目,静静的看着他。

    襄王说,只要他能给襄国带来福泽,就会立刻放了他。

    襄王得到了鸿鹄,把他锁在宫殿里,时常过来看他,总是轻轻的抚/摸/着鸿鹄白色的羽毛,在他的左翅上,被羽毛遮盖着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国师又开始劝说襄王,既然大王得到了鸿鹄,但鸿鹄总有一天会飞走,不如将鸿鹄烹了,吃到肚子里,鸿鹄的血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

    襄王这回却没有听他的,无论国师怎么游说,都没有用。他只是想日日夜夜的看到鸿鹄,就算能与天地同寿,看不到鸿鹄,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鸿鹄,怎么可能忍心烹了他。

    襄王每天都来,而鸿鹄却不看他一眼。襄王抓着他的双手,脸上有些暴戾的神色,冷声说:“寡人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你不要再想这个,陪着寡人,一直陪着我,不好吗?白羽……”

    温白羽只觉得双手手腕被攥的死紧,越勒越紧,胸口的地方有什么积压着,马上要爆裂了。

    “啊!”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猛地坐起来,瞪眼一看,根本没人攥着他的手腕,而是那些蔓藤!

    蔓藤捆在他的脚腕上、手腕上,尖尖的倒刺扎进肉里,疼得他一身冷汗。

    温白羽一动,那些倒刺就扎的越来越深。

    “哇……”

    “哇哇……”

    婴儿抱在他身上一直哭,虽然在哭,但嘴角却带着笑意,温白羽的双手勒的发青,没有一点血色,攥着拳直打颤。

    温白羽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攥着拳的双手用/力,就听“哗”的一声,蔓藤尽数化作灰烬,只是一扎眼功夫,落了他一身的灰土。

    “哇!!!”

    婴儿们尖/叫着,从温白羽身上退下去,向四周逃窜,有不甘心的蔓藤还妄想抱住温白羽,只不过转瞬他的藤蔓就烧成了灰烬,婴儿的身/体也慢慢枯萎,露/出原本蔓藤的样子,化成一堆灰烬,散在地上。

    温白羽捂住自己的手腕,上面全是淤青和扎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胸口的压抑感少了不少。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往上看了看,实在太高了,他根本看不到头,这么摔下来都没死,温白羽决定了,今天出去一定要买彩/票,说不定能中大奖。

    温白羽捂着还流/血的手腕,环顾了一下四周,是一个巨大的墓室,天圆地方的设计,墓室很宏伟,金碧辉煌的,四周点着无数的长明灯。

    这些长明灯做的很精巧,竟然是一个个凤凰,昂着头,嘴里吐出火焰,凤凰的六条尾巴里装着灯油,不断的供给着燃/烧。

    墓室的正中间,一个巨大的高台,石阶层层而上,上面摆着一副棺椁,棺椁上立着什么,因为石阶太高了,温白羽离得远,也没看清楚。

    温白羽慢慢走过去,就看到石阶的四周,围着许多雕像,做匍匐的跪拜状,而且奇怪的是,这些雕像都是女人,竟然没有一个男人。

    温白羽还在奇怪,就听见有簌簌的声音,还以为是棺椁里的粽子要起尸,结果声音却是从头顶传来的。

    他抬头一看,头顶竟然有人在往下坠落,不过仔细一看,不是坠落,他抓着一根绳子,快速的往下滑。

    是万俟景侯!

    温白羽抬头,喊着:“万俟景侯?!”

    墓室很高,绳子并不能垂到墓底,还有将近三米的高度,温白羽就看见万俟景侯突然松手,一下从上面跳下来,吓得他张大了嘴,万俟景侯落地却非常轻巧。

    就在温白羽还惊诧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紧紧的箍着他,手臂就像是铁锁。

    温白羽艰难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万俟景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说:“让你离开我眼皮一刻都不行。”

    温白羽觉得自己很冤枉,不过万俟景侯看起来很担心,两个人就静静的抱着,突听身后“咳咳”两声,转头一看,原来是九命和东海也下来了。

    九命说:“你怎么就那么倒霉,我们都没事,就你被怪物拖着满处跑,这么高摔下来竟然没事,你也够命大的。”

    他说着,看了看四周,说:“那些蔓藤呢?”

    温白羽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跑了。”

    大家都没想到这窟窿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墓室,而且看这金碧辉煌的程度,应该是隐藏起来的主墓室。

    九命的眼神特别好,指着台阶上的棺椁,说:“咦,棺/材上怎么坐着一个人?”

    温白羽被他下了一哆嗦,说:“棺/材上压得是人?”

    九命点头说:“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绝对是人,而且还是干尸。”

    温白羽:“……”

    万俟景侯走过去,温白羽赶紧跟上。

    万俟景侯看着石阶旁边匍匐的雕像皱了皱眉,说:“是人甬。”

    温白羽咽了一口唾沫,说:“活葬的?”

    万俟景侯点头,温白羽说:“怎、怎么都是女人?”

    万俟景侯说:“一般女人的阴气才重,墓主应该是在养阴气。”

    他说着,抬头往上看,说:“上去看看。”

    温白羽拽了拽他,说:“那个干尸坐在棺/材上,怪邪乎的……”

    万俟景侯说:“尸体曝露在空气中,早就被氧化了,这种尸体应该不会起尸。”

    温白羽听了这才放心,跟着万俟景侯往台阶上面走。

    众人上了台阶,温白羽累的气喘吁吁的,简直就像爬山一样。

    他们走到最上面的一层,这回看的清楚了。

    一个干尸盘腿坐在棺椁上,尸体已经完全风干了,只剩下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看起来就像是骷髅。

    他虽然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衣服都因为老化碎成一片一片的,但是温白羽不难看出来,他的手背上和额头上,果然都有火焰的标记。

    温白羽说:“这也是墓主给自己准的食物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知道。”

    他说着,温白羽已经注意到干尸坐在底下的棺/材,上面一层黄/色的东西包括着,那东西很有弹/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温白羽说:“棺/材上这层是什么?还用东西裹/着?”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人皮。”

    “啊!”

    温白羽吓得大喊了一声,说:“怎么还有人皮这东西!”

    万俟景侯抽/出龙鳞匕/首,在人皮上一划,人皮瞬间拨成两瓣,从棺椁上滑落下去,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棺椁。

    棺椁非常奢华的样子,上面没有铭文,一个字也没有。

    万俟景侯围着棺椁看了两圈,说:“很奇怪。”

    能让万俟景侯奇怪的,温白羽就更觉得奇怪了。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指着棺椁上的一个小凸起,说:“棺椁一般都是封死的,为了防止盗墓贼,还会设计很多机/关,但是这个棺椁上没有封钉,而且这个卡头应该是锁,按下去就能打开棺椁。”

    温白羽说:“谁会让别人打开自己的棺/材?”

    万俟景侯摇头,只是皱着眉,把干尸放在旁边,伸手轻轻/按在卡头上,“咔”的一声,棺椁的盖子慢慢裂开,露/出里面的棺/材。

    里面的棺/材竟然是半透/明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插在棺/材盖的缝隙里,轻轻的划动了几下,说:“也没有封死。”

    万俟景侯对东海说:“搭把手。”

    东海过去掀住棺/材盖子的一边,万俟景侯抠住另一边,棺/材盖子却极沉,他们力气都不小,却还要费不少力气才能打开一个缝。

    “吱——”

    棺/材终于打开了一个缝。

    九命屏住呼吸,等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温白羽站在一边,不敢离棺/材太近,万一蹦出来一个粽子,或者有机/关什么的,他也能逃跑。

    温白羽看着他们撬棺/材,撇头看了一眼,突然戳了戳九命,说:“你觉没觉得,这个干尸……”

    他还没说完,九命就说:“你别吓唬我!”

    温白羽:“……”

    比自己胆子还小!

    温白羽继续说:“我说正经的啊,你觉没觉得这个干尸,刚才没有离咱俩这么近啊?”

    九命打了一个哆嗦,说:“不会吧,他都已经风化了,被破/坏成这样,怎么可能起尸,肯定是你看错了。”

    那干尸被放在地上,确实被风化的很厉害,而且特别脆,一动就不能保持刚才盘坐的姿/势了,而是趴在地上。

    温白羽紧张的看了两眼干尸,就在这个时候“咔!”一声脆响,棺/材盖子的四个角终于全都撬起来了,虽然没有封死,但是扣的很严实。

    温白羽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了,万俟景侯和东海将盖子撬起,虽然还没完全打开,但是缝隙已经足够大,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为了防止起尸和机/关,二人并没有贸然完全打开。

    从缝隙看进去,里面根本没有尸体!

    连个粽子毛都看不见,里面是两样东西,一个九龙盘结的大印,大印通体是蓝色的,带着海水一样的光色,像东海的眸子颜色,清澈透亮,上面雕刻着九条龙,错综复杂的盘结着。

    大印的旁边放着一个盒子,盒子是扣死的,上面有大锁,盒子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黑/线,不知道画了什么,像一张大网,笼罩着盒子。

    万俟景侯只看了一眼,说:“崆峒印……”

    随即突然低声喝了一句,“不好。”

    他一说,东海也是脸上变色,两个人突然撒手,万俟景侯还在棺/材盖上拍了一下,“轰隆”一声,棺/材盖子顿时扣紧。

    温白羽和九命看两个人同时脸色难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都很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觉得脚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低头一看,顿时“啊!”的大喊一声,吓得他魂都没了。

    那干尸趴在地上,皮/包/骨头的手抓/住他的脚脖子,突然抬起头来,嘴角绽开一丝笑容。

    “救……”

    温白羽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干尸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倒提着温白羽的脚脖子,一下从地上跳起,一跳至少三米高,跟跳蚤一样。

    温白羽被倒提着,脚脖子扯得生疼,就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干尸跳了两次,提着温白羽,另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抓/住石壁,然后又像壁虎一样,拖着温白羽在墙上爬,又往上爬了不少。

    温白羽往下一看,顿时都晕了,少说十几米,如果干尸一松手,自己又是头朝下,绝对摔死了。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万俟景侯离的温白羽虽然不远,但是没有那干尸近,干尸转瞬就把温白羽拖走了。

    在刚才一瞬间,万俟景侯看到棺/材里的崆峒印,脸上突然变色,是因为这棺/材里根本没有尸体,也就是说,坐在棺/材上面的干尸才是正主,而下面匍匐的人甬和棺/材里的崆峒印,都是正主为了供给自己脱变而用的。

    温白羽不知道干尸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就在这个时候干尸突然停住了,把他放在石壁的一个凸起的岩石上,温白羽只要轻微的一动,就会从岩石上掉下去。

    那干尸似乎在笑,却不是“咯咯”的声音,而是“嗬……嗬……”的低笑,嘴角绽露着诡异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温白羽注意到,这个干尸竟然脱皮了,刚才还皮/包/骨头,现在脸上竟然露/出一片鲜红的肉,就像没有皮肤一样,所有的肉都裸/露/出来,血粼粼的,还都是粘/液,一股腥臭的气息传来,看的温白羽几乎晕过去。

    干尸的皮脱得很快,恨不得像穿衣服似的,脸上很快就全部脱完了,本身皮剥骨头,现在长出了肉,脸看起来虽然仍然瘦,但是丰/满了不少。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你……”

    这个干尸竟然非常眼熟,温白羽诧异极了,他刚刚见过这个人,确切的说,是刚刚梦到过,被蔓藤拽下来之后,温白羽就昏过去了,昏迷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国师一直游说襄王。

    那个国师,就和这个干尸长得一模一样!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干尸,干尸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血盆大口张张合合,喉/咙里全是诡异的笑声。

    “嗬——嗬……”

    “原来是这样……嗬……嗬……”

    温白羽第一次听粽子说话,简直不能更吓人。

    那干尸突然按住温白羽,刚脱过皮的手,手指尖锐,骷髅一样的指尖突然指向他的胸口。

    “啊……”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干尸的手指竟然划在自己的胸口上,瞬间有温热的血液涌/出来,胸口以下就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似乎要把温白羽掏心挖肺一样。

    “原来是元婴……嗬——嗬——”

    温白羽听不懂他说什么,疼的一脸冷汗,睁大了眼睛,看着干尸一脸兴/奋的划开自己的胸膛。

    温白羽身上全是血,一瞬间手脚冰凉,一股恐惧袭上来,他眸子赫然一张,双手不可抑制的发/抖。

    “嗬!”

    干尸突然大叫一声,猛地收回手去,不可思议的瞪着温白羽。

    温白羽自己看不见,但干尸看的很清楚,温白羽的眸子渐渐变成了红宝石的颜色,仿佛有火在里面跳动,他伤口流/出来的血烫人,灼烧了干尸的手指。

    万俟景侯眼见干尸把温白羽抓/走,眼睛里充斥着不可抑制的暴戾,猛地身形拔起,一脚踩在棺/材上,接力突然跳起,“啪”的一声双手扣在石壁上,鼻息粗重杂乱,也不管指甲折断,快速的顺着石壁往上爬。

    万俟景侯的双手不断交叠往上,手指上全是血,血顺着手指留下来,滴答滴答的掉下去,染红了石壁。

    就在万俟景侯离温白羽不过两米远的地方,他忽然看到干尸伸出手,一下划开温白羽的胸口,血突然涌/出,温白羽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万俟景侯的眼珠子都充/血了,快速的往上爬去,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哐哐哐”的声音,原来是石台上的棺/材在快速的震动,似乎里面的东西要冲出来。

    九命吓了一跳,说:“那干尸是不是要用崆峒印!?”

    东海皱眉说:“不对,崆峒印是水中之物,虽然可以养阴,但除了复制镜像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用处……”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棺/材的盖子竟然在一瞬间击的粉碎。

    “啊……”

    碎裂的石头四散溅开,东海一把抱住九命,把他压在怀里。

    只见棺/材的盖子破碎,棺/材里的盒子突然从里面冲出,就好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啪”一声掉在地上,然后不停的颤/抖着。

    “咔咔咔……咔咔……咔咔……”

    上面的大锁不停的抖动,随着剧烈的响动,“咔”的一声碎裂,盒子上交错纵横的黑网也一瞬间化成黑粉,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盒子打开,里面有什么东西一下冲出,向着干尸和温白羽的方向快速的冲去。

    九命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能大喊一声:“当心!”

    干尸被温白羽的血液灼烧,喉/咙里发出嘶吼声,不甘心的掐住温白羽的脖子,想要继续伸手剖开温白羽的胸腔,就在这一瞬间,突听“啪”的一声脆响。

    掐住温白羽脖子的手突然松了力气,干尸瞪大了眼睛,额头的火焰标记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那从盒子里飞出的东西,从干尸的后脑打入,从火焰标记直接穿出,一下落入了温白羽的手中。

    温白羽两眼圆整,躺在岩石上,粗重的喘息着,他双手攥拳,右手里握着一样细细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刚才扎穿了干尸的脑袋。

    “嗬——!”

    干尸大吼了一声,突然整个身/体向后仰去,一下翻下岩石,“嘭”的一声,砸穿了墓底,墓底被砸穿,竟然有水涌进来,那干尸一下末进水里不见了。

    “温白羽!”

    万俟景侯扒住岩石的边缘,双手用/力,一下跳上来,跪在岩石上,将温白羽抱在怀里。

    温白羽的双眼还血红着,喃喃的说:“万、万俟景侯……”

    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万俟景侯压住他的胸口,说:“你流/血了。”

    温白羽说:“我还以为要被掏心挖肺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听不清了,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温白羽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仍然是天花板,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一睁眼看到的是干尸脸,他恐怕又要晕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嗯……”的低低呻/吟了一声,感觉有凉丝丝的东西在自己胸口上滑/动着,不禁一僵,低头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黑色的头发……

    万俟景侯正埋首在他的身上,轻轻的舔shi着他的胸口,那种感觉,简直……

    温白羽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他上身没穿衣服,下/身盖着被子,饶是这样,温白羽也能感觉的出来,在万俟景侯勤勤恳恳的耕耘下,自己已经……兴/奋了。

    温白羽怕他发现自己的兴/奋,赶紧去推他,说:“万、万俟景侯?别……别弄了。”

    万俟景侯抬起头来,温白羽这才看到,自己的胸口上还有淡淡的疤痕,并没有完全褪去,看起来伤口太深了。

    万俟景侯的脸色很差,看到温白羽醒了,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说:“还疼吗?”

    温白羽赶紧摇摇头,说:“没、没事了。”

    他当然不疼了,他现在难受的厉害……

    温白羽岔开话题的说:“咱们从墓里出来了?”

    万俟景侯的脸色一瞬间又很差,淡淡的说:“嗯,已经出来三天了,你昏迷了三天。”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堵抢眼的高手!

    温白羽说:“河水没事了吗?”

    万俟景侯说:“崆峒印已经归还了东海,地宫坍塌了,已经没事了。”

    他说着眯了眯眼睛,尽量遮掩眼中的暴戾,淡淡的说:“但是在河水里没找到尸体,那个干尸恐怕已经逃走了。”

    温白羽点点头,一瞥眼,看见床头柜上有东西,是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削的很薄,很锋利类似于匕/首,但是比匕/首要细很多,而且没有鞘。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是什么?”

    万俟景侯叹口气,说:“你都不记得了?”

    温白羽说:“记得什么?”

    万俟景侯说:“这是棺/材中,装在盒子里的东西,你昏迷过去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攥着这个,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你松手。”

    温白羽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手里好像确实攥着东西,但是太疲惫了,根本没来得及看是什么,就是这样东西,从后面一下穿透了干尸的脑袋。

    温白羽说:“这是匕/首吗?”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凤骨。”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但觉万俟景侯说出“凤骨”两个字的时候,左臂的陈年旧伤突然一阵刺痛。

    温白羽“嘶——”了一声,万俟景侯很紧张的看向他,说:“伤口还疼?”

    温白羽赶紧摇头,说:“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了,刚才……刚才就是抽筋了!”

    万俟景侯轻轻摸了摸温白羽的脸颊,说:“你好好休息吧。”

    他说着,给温白羽盖好被子,然后起身似乎要出门。

    温白羽抓/住他的手腕,说:“你去哪啊?”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你睡了三天,肚子不饿?我去给你叫吃的。”

    温白羽点点头,这才松开他。

    万俟景侯转身出了门,关好门的一霎那,忽然叹了口气。

    东海正好看门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叹气,笑了一声,说:“怎么了?头一次看到你纠结。”

    万俟景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指甲断了,指尖的伤口虽然已经全部愈合,但是指甲还是断的,不禁有些出神,说:“温白羽不知道我是什么,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他说着,顿了顿,说:“有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有一天,温白羽可能会怕我。”

    东海笑了一声,拍了拍万俟景侯的肩膀,说:“你太小看温白羽了。”

    温白羽歇了好几天,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万俟景侯不让他吃辣的,说对伤口不好。

    温白羽几乎欲哭无泪,那留在成都干什么,吃老北/京清汤锅吗!没有辣的简直生无可恋!而且万俟景侯每天晚上都抱着自己舔舔舔,那点伤口早就愈合了八百次了……

    温白羽决定坐飞机回北/京去了,反正也不能吃辣锅,回家去还能自己给自己做好吃的。

    他们买好了机票,奇怪的是东海竟然也要跟着去北/京。

    九命很嘚瑟的说:“东海是我家养的,当然要跟我去北/京了。”

    温白羽:“……”

    温白羽一阵无语,说:“可是我家里没有这么大的鱼缸,东海不是不能没有水吗?北/京可没有海,难道要在颐和园里咱们划船他游泳!?”

    第二天报纸头条就会写着——皇家园林惊险千年鲛人!

    这画面想一想就太美了!

    九命不屑的说:“不是还有浴缸吗。”

    温白羽想着,他家真的不想养鱼啊!

    众人上了飞机,自从上次从墓里出来,九命和东海简直就是在“热恋期”,九命时不时就抱着东海要亲/亲,看的温白羽牙都倒了,偏生东海虽然冷淡,但是对九命简直有求必应。

    他们到北/京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打车回家,正好路过小饭馆,温白羽就让司机师傅在饭馆门口停了。

    他们好久都没过来看看,温白羽推门进去,因为这个时间不尴不尬的,还没有吃饭的客人,店里静悄悄的,不知道唐子跑哪去了。

    温白羽走进去,刚要喊人,就听见“嗯……”的一声轻叹,似乎是雨老板的声音。

    雨老板的声音很小,说:“别来了……求……求你了……”

    唐子的声音低低的笑了一声,完全没有一点儿实诚,而是带着鬼畜的感觉,笑着说:“雨老板,你身上热起来了。”

    温白羽:“……”

    简直捡日不如撞日,光/天/化/日之下,还没天黑呢,饭馆也不锁门,就开始做和谐运/动!

    温白羽站在门口,红着一张脸,“咳!”的咳嗽了一声。

    就听见雨渭阳的声音“啊……”的一声轻喊,颤/抖的说:“有人来了……”

    唐子则是轻笑一声,说:“没关系,是老板他们回来了。”

    温白羽:“……”

    温白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脾气了,听见自己进来还不打住!

    不过温白羽也没脸厚到去看现场版,只好先提着行李回家去了。

    奚迟并不在,一看就是去找钟简了。

    温白羽想去洗手间,推了一下洗手间的门,竟然从里面锁上了,然后里面传出了水声,似乎有人在里面洗澡!

    温白羽一想就知道了,肯定是刚才先回来的东海在里面,一路上都没水,东海身为鲛人,见到水肯定特别亲。

    不过里面却传出了猫叫。

    “喵——”的一声尖/叫,然后洗手间里面就跟打仗一样,传出“哗啦、哐!”的声音,好像有东西掉在地上,然后是九命的喊声:“啊……要淹死了要淹死了!”

    温白羽:“……”

    温白羽在外面听着,就算他家浴缸全放满水,也不可能淹死一个大活人……

    然后九命又喊着:“啊……别、别在这里做,嗯,全是水……”

    温白羽特别想掩面而泣,一个两个都在秀恩爱,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晚上的时候又到了小饭馆去,雨老板还在,只不过没有做和谐运/动。

    温白羽看见雨渭阳,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说:“哎呀,好些日子没见,我觉得你的气色好多了。”

    雨渭阳是薄脸皮,脸一下就红了,瞪着温白羽,他当然知道温白羽是打趣自己。

    雨渭阳是鬼脉,身/体里阴气囤积的很深,又是血玉做的眼睛,本身时日无多,脸色也苍白,不过现在脸上不仅有血色,而且看起来气色也不错。

    原因只有一个,自然是双/修……

    唐子是坟,虽然并不是正宗的凤凰一族,但是阳气很足,甚至是很烈,正好和雨渭阳互补。

    唐子看到温白羽,反倒是没有不自然,笑着说:“老板终于回来了。”

    然后又对温白羽说:“老板,我先送雨老板回潘家园,一会儿就回来。”

    反正现在饭馆人不多,温白羽就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唐子很高兴的就和雨渭阳一起出门了。

    今天饭馆的人不是太多,万俟景侯开始工作,温白羽就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

    他的q/q上除了加外卖的客户,就是一些小姑娘,毕竟温白羽的前二十六年都是笔直的,找小姑娘聊天也算正常吧!

    q/q上有人戳他,温白羽本身不想理的,他现在看谁都没有万俟景侯好看,这是一种病……

    不过他实在无聊,就随便聊了几句。

    万俟景侯端了菜过去,正好看到他和小姑娘“调/情”,淡淡的看了温白羽一眼。

    温白羽赶紧用身/体遮住电脑,说:“呵呵、呵呵,哎呀今天人不多啊,你,你坐下来歇会儿?”

    万俟景侯走过去,绕过柜台,坐下来,然后突然把温白羽也拉下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面对面的,温白羽觉得这姿/势会不会太主动了一点?

    万俟景侯说:“干什么呢?嗯?”

    温白羽干笑着说:“啊……无聊,随便看看新闻。”

    万俟景侯挑眉,说:“新闻?”

    温白羽拼命点头,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拉住他的领子,然后按住他的脖颈,吻在温白羽的嘴唇上。

    温白羽“啊”了一声,万俟景侯亲着他,手还摸进了他的衣服里,捏着他的后腰,又插/进裤子里……

    温白羽顿时就乖了,他们这个方向正好没人看见,就抱住万俟景侯的脖子,说:“把手拿出去,万一让人看见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不出声就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饭馆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穿着长风衣,戴帽子,戴口罩,戴墨镜的男人走进来。

    一眼就看见正吻的火/热的万俟景侯和温白羽,顿时吓得脸无人色,高喊一声:“哎呀妈,大粽子今天在!”

    温白羽:“……”

    进来的人当然是个粽子,他看到万俟景侯,吓得更是一脸粽子色,不过却没有逃跑,而是壮士断腕的走进来,“噗通”一声跪下来。

    那粽子抱住温白羽的腿,说:“老板小哥救命啊!老板小哥救命啊!”

    饭馆里虽然有粽子,但是也有正常人,温白羽突然觉得这生意简直没法做了!

    无奈之下,温白羽只好把这个又哭又嚎的粽子带到了工作间。

    粽子坐下来,还委屈的擦着眼泪,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来求老板小哥的。”

    温白羽擦着汗,说:“你求我什么?”

    粽子可怜巴巴的说:“我之前在大粽点评网上看到过老板小哥的饭馆,本身想来尝尝的,但是听说老板小哥的伴侣是个很厉害的大粽子,就一直没敢来……不过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来求老板小哥。”

    大粽点评网是什么鬼!

    温白羽一阵无语,万俟景侯也坐在旁边,抱臂坐着,淡淡的看着那粽子。

    粽子哆嗦了一下,继续说:“我本来住在深山老林的土地/下面,因为生前是个国君,三妻四妾自然很多的,虽然我生前不是特别专一,但是死后大彻大悟,不过我老婆因为小三儿的事情记了几百年,要跟我闹离/婚,我一再表态,我老婆才终于信了。但是就在这几个月,山里突然连连出现诡异的事情,附近的山民就说是得罪了我,怕我生气,先是送来好多纸人,都做成姑娘的样子,我老婆一下就很生气了,还没等我老婆气消,这些山民又来添乱,他们竟然要把死人送给我冥婚,哎呀我太冤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搞来的死人,打扮的大红喜服的,就葬在山里头了。我老婆现在已经不听我解释了……我实在没办法,听说老板小哥的阳气很足,能镇得住阴气,想请老板小哥去一趟,帮我把那个送来冥婚的女人挖出来,不然我老婆真的跟我离/婚啊!”

    温白羽听完了眼皮直跳,说:“呃……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大粽点评网是什么东西?”

    粽子顿时兴/奋的说:“这个呀,这是我们粽子圈儿的网站,我们都注册的。”

    他说着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就递给温白羽看,上面赫然是很高端的app!

    #寿福楼点评#

    点评人:徐州狮子山汉墓口味:5环境:5服/务:5

    哎呀哎呀!!!我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捉拍到的照片啊!!老板小哥和大粽子探亲回来了,我总觉得老板小哥又美貌可口了不少啊啊啊啊!身上散发出来香气更加迷人了!可恶的大粽子,竟然独享老板小哥,简直让粽子不能忍!

    ——大粽点评网·古墓圈第一美食点评网站

    点评下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的就是温白羽跨/坐在万俟景侯的腿上,双手紧紧抱住万俟景侯,下巴微微扬起,嘴唇微微开启,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叹息,而万俟景侯则是抬头看着他,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手还插在温白羽的衣服里。

    温白羽心头一跳,自己有这么羞耻的表情吗!这根本就是诬陷!还有万俟景侯竟然笑得这么苏,眼里全是温柔和宠溺,已经苏到了极致,看得人老脸发红!

    万俟景侯则是双手抱臂,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淡淡的说:“照的还不错。”

    温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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