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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丁暮的车里。
惊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捧着丁暮买给她的豆浆，几次送到嘴边又放下。
丁暮偏头看她：“你还是吃点东西吧，等会儿才有力气问话。”没错，他们此行是去医院，现在距离医院护士大夜班结束还有两个小时，翁素云和千柏在值了一宿夜班、已经疲敝不堪的状态下说的话，一定会比在精力充肺的状态下说的话真实性要高。
“那把刀子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惊奥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问。
丁暮点头，在等红灯的时候伸手把后座的文件袋拿过来递给惊奥。
惊奥把豆浆放在杯托上，打开文件袋，扯出血痕反应报告，快速的扫了眼，然后微睁了眼眶：“刀柄上有微量的……翁素云的血？没有翁素云的指纹却有陈武的指纹？”说完突然想起丁叮当说弯丝睡衣连手套剌手那话，弯丝这个品牌的睡衣是连手套的，翁素云买的就是弯丝，所以如果她当时是穿着睡衣的，那么被她碰过的所有东西就都不会留有她的指纹。
“对，陈武的指纹。”
惊奥开始冷静分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翁素云先杀死陈武，陈平后赶到了，而是另外一种可能。我想……应该是这样的：翁素云进门，扔了陈武的酒，然后两个人上床了，她或许是在与陈武上床之前换上的那身带手套的弯丝睡衣，又或许是在上床之后换上的，这不重要，总之，她在给陈武削梨之前就已经是穿着那套睡衣的状态，所以她在给陈武削梨时才不会在那把刀子上留下指纹。再后来，两个人争执起来，或许是如翁素云所说，陈武对她出言侮辱，但结果是翁素云拿起刀子，陈武抢过去，反而刺中了她。翁素云去夺刀子，没有夺过来，这时候，陈平来了，陈平见陈武手持刀子，再加上翁素云身上在流血，他就也把刀子掏了出来，他本意是制止陈武接下来冲动的行为，但没想到，翁素云从他手里把刀子抢了过去，在陈武眼神和注意力都在陈平身上时，快步过去刺中了他。”说完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又说：“如此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陈平交予警方的那把水果刀刀刃上有陈武血痕反应、少量皮肤组织以及只有他的指纹。”
丁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你怎么解释陈平自首这个行为呢？照你先前所说，现在的陈平很在意陈武，那他在陈武遇害之后应该是把凶手送到警局而不是把自己送到警局，不是吗？”
“针对陈平这个行为，有两个解释，一，他在意陈武，也在意翁素云，所以他愿意替翁素云担下杀人凶手之名。二，他对陈武有愧，所以借这件事自首抹平心不安，也只有他对陈武有愧，才会很突然的帮他还清债务。”
“为什么有愧？”
“我想应该跟陈武那个失踪的前妻，周慧有关，你还记得那个热心网友送来的陈平陈武往年恩怨里，周慧爱慕陈平那个细节吗？”
丁暮点头：“记得，不过不是说是单方面的吗？”
“我们不是陈平、周慧本人，是不是单方面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解决完翁素云之后，我们就要着手调查这件事了。”
“可是……你不是说周慧可能已经死了吗？怎么查？”丁暮眉头锁起。
“嗯，死了。”惊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的塑料自封袋，又说：“这把指甲，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周慧的。”
丁暮听到惊奥的话一个急刹车，在身后车辆狂按了几声喇叭之后，转了把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人的指甲？”
在惊奥开口之前，丁暮又一个劲儿的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想想就觉得恶心，是在人手上拔下来的吗？”
“大概，也许，可能吧。”
丁暮在听到惊奥的话后又很是不情愿的扫了眼这把指甲，最后吞了吞口水，把脸转向一边：“真是太他妈恶心了，这东西你还竟然还能放在衣服口袋里……”
惊奥笑了：“我记得之前一个案子我还把死者被砍断的手指放在口袋里了呢。”
“要不他们都说你牛逼呢。”
惊奥知道丁暮这话有点讽刺意味，岔开了这个话题，说：“等会儿从医院离开你就把这东西交到刑事痕迹鉴定部门，然后针对周慧申请个搜查令，看看能不能在她生活过的地方找到她的DNA信息。”
丁暮都要吐了，但又不能说不，最后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惊奥在丁暮应声之后，将手肘抵在车窗上，手掌托着腮帮子，任繁复的思绪徂徕无限。
——
市中心医院。
惊奥艰难的下了车，手扶着车门框用以缓解患肢的着力度。
丁暮下了车就绕到了副驾驶位置，欲要扶一扶伤者惊奥，却不料被她推开了。
“你自己能行吗？”
“不能行也不用你。”
丁暮挑了下眉：“为什么？”
“医院人多，会有闲话。”
丁暮又挑了下眉：“认识你那么久可没见你在意过谁的闲话。”言外之意是：你变了。
惊奥掀了掀眼皮，投给他一个随意的眼神：“别戈的心眼很小。”言外之意是：我变了，是因为一个叫别戈的男人。
丁暮‘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惊奥从后座拿来李逵昨... -->>
次日早上，丁暮的车里。
惊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捧着丁暮买给她的豆浆，几次送到嘴边又放下。
丁暮偏头看她：“你还是吃点东西吧，等会儿才有力气问话。”没错，他们此行是去医院，现在距离医院护士大夜班结束还有两个小时，翁素云和千柏在值了一宿夜班、已经疲敝不堪的状态下说的话，一定会比在精力充肺的状态下说的话真实性要高。
“那把刀子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惊奥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问。
丁暮点头，在等红灯的时候伸手把后座的文件袋拿过来递给惊奥。
惊奥把豆浆放在杯托上，打开文件袋，扯出血痕反应报告，快速的扫了眼，然后微睁了眼眶：“刀柄上有微量的……翁素云的血？没有翁素云的指纹却有陈武的指纹？”说完突然想起丁叮当说弯丝睡衣连手套剌手那话，弯丝这个品牌的睡衣是连手套的，翁素云买的就是弯丝，所以如果她当时是穿着睡衣的，那么被她碰过的所有东西就都不会留有她的指纹。
“对，陈武的指纹。”
惊奥开始冷静分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翁素云先杀死陈武，陈平后赶到了，而是另外一种可能。我想……应该是这样的：翁素云进门，扔了陈武的酒，然后两个人上床了，她或许是在与陈武上床之前换上的那身带手套的弯丝睡衣，又或许是在上床之后换上的，这不重要，总之，她在给陈武削梨之前就已经是穿着那套睡衣的状态，所以她在给陈武削梨时才不会在那把刀子上留下指纹。再后来，两个人争执起来，或许是如翁素云所说，陈武对她出言侮辱，但结果是翁素云拿起刀子，陈武抢过去，反而刺中了她。翁素云去夺刀子，没有夺过来，这时候，陈平来了，陈平见陈武手持刀子，再加上翁素云身上在流血，他就也把刀子掏了出来，他本意是制止陈武接下来冲动的行为，但没想到，翁素云从他手里把刀子抢了过去，在陈武眼神和注意力都在陈平身上时，快步过去刺中了他。”说完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又说：“如此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陈平交予警方的那把水果刀刀刃上有陈武血痕反应、少量皮肤组织以及只有他的指纹。”
丁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你怎么解释陈平自首这个行为呢？照你先前所说，现在的陈平很在意陈武，那他在陈武遇害之后应该是把凶手送到警局而不是把自己送到警局，不是吗？”
“针对陈平这个行为，有两个解释，一，他在意陈武，也在意翁素云，所以他愿意替翁素云担下杀人凶手之名。二，他对陈武有愧，所以借这件事自首抹平心不安，也只有他对陈武有愧，才会很突然的帮他还清债务。”
“为什么有愧？”
“我想应该跟陈武那个失踪的前妻，周慧有关，你还记得那个热心网友送来的陈平陈武往年恩怨里，周慧爱慕陈平那个细节吗？”
丁暮点头：“记得，不过不是说是单方面的吗？”
“我们不是陈平、周慧本人，是不是单方面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解决完翁素云之后，我们就要着手调查这件事了。”
“可是……你不是说周慧可能已经死了吗？怎么查？”丁暮眉头锁起。
“嗯，死了。”惊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的塑料自封袋，又说：“这把指甲，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周慧的。”
丁暮听到惊奥的话一个急刹车，在身后车辆狂按了几声喇叭之后，转了把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人的指甲？”
在惊奥开口之前，丁暮又一个劲儿的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想想就觉得恶心，是在人手上拔下来的吗？”
“大概，也许，可能吧。”
丁暮在听到惊奥的话后又很是不情愿的扫了眼这把指甲，最后吞了吞口水，把脸转向一边：“真是太他妈恶心了，这东西你还竟然还能放在衣服口袋里……”
惊奥笑了：“我记得之前一个案子我还把死者被砍断的手指放在口袋里了呢。”
“要不他们都说你牛逼呢。”
惊奥知道丁暮这话有点讽刺意味，岔开了这个话题，说：“等会儿从医院离开你就把这东西交到刑事痕迹鉴定部门，然后针对周慧申请个搜查令，看看能不能在她生活过的地方找到她的DNA信息。”
丁暮都要吐了，但又不能说不，最后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惊奥在丁暮应声之后，将手肘抵在车窗上，手掌托着腮帮子，任繁复的思绪徂徕无限。
——
市中心医院。
惊奥艰难的下了车，手扶着车门框用以缓解患肢的着力度。
丁暮下了车就绕到了副驾驶位置，欲要扶一扶伤者惊奥，却不料被她推开了。
“你自己能行吗？”
“不能行也不用你。”
丁暮挑了下眉：“为什么？”
“医院人多，会有闲话。”
丁暮又挑了下眉：“认识你那么久可没见你在意过谁的闲话。”言外之意是：你变了。
惊奥掀了掀眼皮，投给他一个随意的眼神：“别戈的心眼很小。”言外之意是：我变了，是因为一个叫别戈的男人。
丁暮‘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惊奥从后座拿来李逵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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