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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牲畜.、所以派王晏去对王奂说:“我从去年开始已经断绝丁杀牲之事,已拿定主意不再到大臣家去,现在也不想突然改变它。”王俭死,世祖想起用王奂作尚书令,便征求王晏的意见。当时王晏受到皇上厚遇地位已很重要,对王奂的事又不好推诿,便回答世祖说:“柳世隆有很高的威信,他的职位恐怕不应当在王奂之下。”于是将王奂转为左仆射,加官给事中,出任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雍、梁、南秦、北秦四州以及郢州的竞陵、司州的随郡军事,镇北将军,雍州刺史。皇上对王晏说:“王奂对于佛教,实在有些过分专心了。他在藩镇大概会因此而妨碍政务,你见到他时要提醒他,但不要说这是我的意思。”齐世祖因为防守北疆的士卒穿着大多破旧,所以送去三千套裤褶,命王奂分发给众人。

    永明十一年,王奂妄杀宁蛮长史刘兴祖,齐世祖大怒,让御史中丞孔椎珪上奏此事说:

    雍州刺史王奂奏报逮捕了府长史刘兴祖,假称“刘兴祖煽动山蛮,谋划造反,造谣生手,诽谤土司,言辞狂傲不逊”朝廷敕命王奂送刘兴祖到京都来,王奂担心他所奏启的事是欺妄不实之辞,便在狱中将刘兴祖打死,而向朝廷报告时贝u诈称是自杀身亡。直至现在他身上还留有被木棍打的深黑色的伤痕,而且这种暴行很多人都知道。

    抓来刘兴祖的门人刘倪到御史台审问,他供状说:“刘兴祖与王奂共事,不能和睦相处。自从去年朱公恩领军征讨蛮地失利,刘兴祖要将这事上奏给朝廷,他把奏章呈交给王奂,王奂由此而对他怨恨不满。如果说刘兴祖真的有罪,那么民间便会发生相应事件;但现在民间很安静,没有动乱的迹象。去年即永明十年的九月十八曰,王奂派了身带武器的三十个人来,说是朝廷有敕命,要逮捕刘兴祖入狱.先前,安定郡的蛮民在州郡中盗取资财,刘兴祖已经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用公文上报给王奂,王奂却不处理查问。后刘兴祖被收捕入狱,王奂仍然派蛮邦头领带着武器在监狱中看守他。刘兴祖没死之前,在狱中曾用东西在漆盘上刻划了几句话,秘密送出告诉家人,说自己无罪,要家人上奏,请求派人出京去辨明是非,即使死了也毫无遗恨。”又说:“王奂关押型苏坦的地方严禁传递消息,想寻找机会,杀人灭口。”又说:“王奂的本意还在其次.衹是王奂第三个儿子王彪跟随王奂在雍丛,凡是州府的事务都要干预,是他煽动要构陷并秘密除掉刘兴祖的。”又说:“刘兴祖家送来米粥,有人在裹面下了药,刘兴祖吃了两口便觉察到了,于是便请狱卒吃,吃了的人都腹泻得很厉害。刘兴祖大叫说‘粥中有泻药’。靠近监狱的人家,没有谁没听见喊叫声的。”又说:“王奂处治刘兴祖越来越急迫,判案毫无成理。十一月二十一日,王奂派狱卒到刘兴祖家报信,说刘兴祖在狱中自杀身死。尸体抬出后,家人都来给他洗浴,看见刘兴祖颈下有伤,肩胛乌黑,阴部破碎,证实刘兴祖不是自杀而死的。家属及门人都看到了,不衹是一个人所见。”再提取雍州都留田文喜来作进一步的查证,他所说的情况与刘倪的口供相同。

    刘兴祖在狱中,含辛茹苦地盼望着皇帝的旨意,既然承蒙皇帝降旨,心愿才得到满足,这种时候,怎么又会去自杀?敕命十九日到达,刘兴祖却在二十一日死亡,这无论是从道理上去推论还是从实迹上查考。分明是弄虚作假。使者不久便送去敕命,王奂却抗拒诏书,我所指责的以上各条,都是出于王奂的主意。他还攻击前丞相如陈显达等,诽谤朝政,没有比他罪过更深重的。王彪私自随父到方镇去,赡敢扰乱王法,其罪行应当同受极刑惩处。

    齐世祖派中书舍人吕文显、直合将军曹道刚率领五百人带着庄严的仪仗去收捕王奂。并敕命镇西司马曹虎从江陵走小路到襄阳会合。

    王奂之子王彪平素凶猛剽悍,王奂都不能控制住他。王奂的女婿殷观害怕遭祸,对王奂说:“曹、吕二人这次来,我们既然没有看见真正的敕命,恐怕要被他们的奸计所蒙骗,发生变故,应该把他们先抓起来,再派人火速奏报朝廷。”王垒采纳了这个意见。王彪则受命率领州城内新收的一千余人,打开府库,拿取武器,配备好衣帽盔甲,出南堂列兵布阵,闭门拒守。王奂的门生塑羽叩头恳请王鱼,要他出城去迎接朝廷使臣。王奂说:“我又不做反贼,正想先派人去上奏申诉.衹怕被曹道刚、吕文显这类小人所欺凌,所以暂时闭门白守啊。”王彪于是出城与曹虎的人马作战,他的党羽范虎率领二百人投降了官军,王彪战败逃回城内。当地土人起义,攻打州城的西门,王彪登上城楼抵御抗击,打垮了上人的进攻。王奂的司马黄瑶起、宁蛮长史裴叔业在城内起兵攻打王奂。王奂听说士兵已攻进州衙,便回到内署拜佛,未及起身,便被军人所斩杀,时年五十九岁。士兵们把王彪以及其弟王爽、王弼,还有殷饭都给抓起来,后来都被诛杀。

    诏书说:“叛贼王奂,性格阴险邪僻,从小到大,没有改变。对外伪装成廉洁勤奋的样子,内心却怀有凶狠邪恶的念头,横暴乡里,残害士绅。因为他尚有才干可被取用,所以提拔他任显要的职位,让他出任藩镇的刺史,但其治政刑法都松弛混乱。他第三子王彪恃威弄权,造成父子均势的不正常局面。故宁蛮长史刘兴祖忠心为国,遇事总要劝导他们执守正道。王奂怨恨他与自己不同心志,所以诬陷他诽谤朝廷,放肆地先把他逮捕囚禁起来,然后才向朝廷奏报。朕已察觉了王奂愚蠢的欺诈行为,所以下韶命他送刘兴祖回京。他害怕奸谋暴露,便偷偷将刘兴祖杀害。欺君罔上的罪行既已明显,御史台又审察核实了。于是他又派兵登上城墙,违抗王命。天威如闪电横扫,义士人人奋勇争先,时间不到十二天,罪人就被抓获,盘踞一隅的祸首也遭毁灭,漠南肃清。衹要不是案犯,没有参预逆谋的策划,仅仅被一时的威势逼迫驱使的民众,一概不必追究。”

    王奂长子太于中庶子王融,王融之弟司徒从事中郎王琛,都在京城被处死,其余的孙子辈的家属都获得宽免。

    殷散字文子,陈郡人,是晋太常殷融的七世孙。宋元嘉末年,祖父殷元素因舆刘劭自立为帝、改元太初之事有所牵连,获罪被杀。殷散是遣腹子也将跟着被杀,其外曾祖父王僧朗启奏宋孝武帝救他,才得幸免。殷散通晓文章义理,有口才,司徒褚渊很看重他,对他说:“从殷仲堪以来,没有哪位姓殷的人能超过你。”殷散正色回答说:“凿族衰败困苦,确实是今不如昔,如果你是虚情假意,这种话就不值得说;如果你所说的是真情,那就更加不可听闻了。”王奂任雍州刺史时,启奏让殷敬作府长史。

    殷徽同族的叔父殷恒,字昭度,与殷徽同是殷融的后代,是宋司空殷景仁的孙子。殷恒和其父殷道矜,都患有古“风疾”因此被世人讪笑,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殷恒在宋泰始初年为度支尚书,因父亲有病及本身患多种疾病,被有司弹劾;、明帝下诏说:“殷道矜一出生便有病,但近来没有别的病症。殷恒由于愚笨而懒散成习,长久地妨碍他清晰地谈吐。降职为散骑常侍,领校尉。”殷恒所任职位,大多清闲而地位尊显,最后官至金紫光禄大夫。建武年间去世。

    王奂弟王佃之女,是长沙王萧晃的妃子,世祖下诏说:“王奂自己陷入叛逆的泥坑。长沙王妃子女都很大了,况且王奂又过继给了堂祖父。前代大约有这种特例,可以准许长沙王不与她离婚.”乇奂的堂弟王绩。

    王绩字叔素,是宋车骑将军王景文之子。年约二十岁时,任秘书郎,太子舍人,调任中书舍人.王景文因为这是越级拜授宫职,命王绩再过‘年后才止式上任。王景文被封为江安侯,王绩承袭了他原来的爵位,为始干县五等男。升任秘书丞、司徒右长史。宋元徽末年,王绩官拜宁朔将军、建平王征北长史、南束海太守,黄门郎,宁朔将军、束阳太守。那时,世祖萧赜还是抚军,吏部尚书张岱已选定王绩作他的长史,选拔的文书已经呈报。齐太祖笑着对张岱说:“这可是你的夙愿啊。”迁调王绩任散骑常侍,骁骑将军。

    王绩出任义兴太守。他随便逮捕郡吏陈伯喜,投进了阳羡县监狱,并想把他杀掉,县令孔逭不知道陈伯喜犯了什么罪,所以不接受王绩的指令,被监察官员上奏,王绩犯了无正式官衔而兼职的罪过,调任太子中庶子,领骁骑,又转为长兼侍中。齐世祖出外射雉,王绩信佛教,所以藉口有病不随从车驾前往。又转官为左民尚书,他又以母亲年老为由请求解职,于是改授宁朔将军、大司马长史、淮陵太守。又出任宣城太守,俸禄为中二千石。隆昌元年,王续升任辅国将军、太傅长史,但没有正式拜授,仍然任冠军将军、豫章内史。进号为征虏将军。又因犯事而被罢免官职。后又官拜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散骑常侍,随王师。又拜授为征虏将军,骠骑长史,调任散骑常侍,太常。束昏侯永元元年,王绩去世,时年五十三岁,谧靖子。

    王绩的女儿嫁给安陆王萧子敬为妃。安陆王是世祖宠爱的儿子。永明三年,正式迎娶时,对王绩夫妇行对待岳父母的礼敬。世祖特派文惠太子跟随着迎亲的队伍去王绩家,置办酒席,安排礼乐,公卿们穿着礼服前来祝贺,当时人们认为这是非常荣耀的事。

    张冲字思约,吴郡吴县人。父张柬为通直郎。张冲过继给伯父侍中张景胤为子。张景胤小名叫查,其父张邵,小名叫梨。宋文帝对张景胤开玩笑说:“楂与梨哪样味道更好?”张景胤回答说:“梨是百果之本,楂哪裹比得上。”

    张冲年少时便有纯厚的孝亲之情,征为州主簿,跟着堂叔张永作将帅,任绥远将军、盱眙太守。

    张永出征彭城时,正遇上下暴风雪,军人中有十分之七八的人冻伤了脚,张冲的脚趾都冻掉了。后来,张冲官拜尚书驾部郎,桂阳王征南中兵,振威将军。历任骠骑太尉南中郎参军,没有正式拜授。转调为征西从事中郎,通直郎,武陵王北中郎盲兵参军,长水校尉,又拜授为宁朔将军,原来的官职照旧。改迁为左军将军,加封为宁朔将军,辅国将军。张冲从年轻时起便在军中服役,朝廷把他看成是干练之才。所以历任的职位都是军校之类武官。又出任为马颈太守,平调为盱眙太守,辅国将军照旧。永明六年,升为西阳王冠军司马。永明八年,任假节、监青冀二州代行刺史事,将军照旧。张冲父亲刚死时,留下遗言说:“祭奠我时一定要用家乡出产的物品,但不要用牲畜家禽。”张冲在外镇任职,但每逢四时节日都要回吴县的园圃中取来果品菜蔬,流着泪向亡父祭献。后转官为刺史。

    郁林王即位,晋封张冲冠军将军称号。明帝即位,以晋寿太守王洪范代理张冲的职务。拜张冲为黄门郎,加封征虏将军。建武二年,北魏军进攻淮、泗,让张冲持符节,去都督青、冀二州北讨诸军事,原任官职照旧。北魏军合力攻打司州,诏命张冲出军青州、徐州,以分魏军兵势。张冲派军主桑系祖由渣口出击,攻占了北魏的建陵、驿马、厚丘三座城镇,杀死俘获了很多敌人。他又与王洪范派来的军主崔季延一道偷袭劫掠了北魏的纪城。张冲又派军主杜僧护攻下了魏的虎坑、冯时、即丘三座城池,骊赶着俘虏,满载着辎重回来,走到溘沟,北魏军的救兵赶来,沿路截击,杜僧护全力奋战,大破魏军。

    这一年,升调张冲为庐陵王北中郎司马、加封冠军将军,未正式拜授。丰城公萧遥昌任豫州刺史,明帝担心寇难不止,所以凋张冲任征虏长史、南梁郡太守。永泰元年,又拜授为江夏王前军长史。束昏侯即位,张冲出任建安王征虏长史、辅国将军、江夏内史,代行郢州刺史的各项职责。永元元年,又升为持节、督豫州军事、豫州刺史,代替裴叔业,最终未能成行。第二年。张冲改任督南兖、兖、徐、青、冀五州军事,辅国将军、南兖州刺史,持节照旧。恰逢司州刺史申希祖去世,因而又以张冲为督司州军事、冠军将军、司州刺史。裴叔业以寿春投降北魏后,朝廷又调张冲为督南兖、兖、徐、青、冀五州军事,南兖州刺史,持节、将军照旧。这些职务都没有正式拜授。崔慧景事件被平息后,朝廷征召建安王萧宝夤回京,而以张冲为督郢、司二州军事,郢州刺史,持节、将军照旧。一年之中,张冲被频繁地调动,先后受命为四州刺史,至此。才算正式就任了。这年冬天,进号征虏将军,封定襄侯,食邑一千户。

    梁王的义师起事,东昏派骁骑将军薛元嗣、制局监暨荣伯率领兵马及运粮船一百四十余艘交给张冲,让他抗击西方之敌。薛元嗣等以刘山阳的失败为前军之鉴,怀疑张冲不敢进兵,所以停驻在夏口浦。听说萧衍的义师快要到达,薛元嗣、暨荣伯造才进入郢城。当时竟陵太守房僧寄被别人代职,他回京时到了郢州,束昏侯敕命房僧寄留守鲁山,拜为骁骑将军。房僧寄对张冲说:“我虽然没有受到朝廷太深的恩宠,但确实得到了先帝深厚的恩泽。受到大树荫庇的人是不会折断树枝的,我确实想献出我的微薄之力。”张冲深为赞许,并共同发誓结盟。于是便分兵拒守。派军主孙乐祖带数千人协助房僧寄在鲁山高高筑起城堡据守。

    第二年二月,梁王萧衍从沔口出击,包围了鲁山城。萧衍又派遣军主曹景宗等人渡过长江来攻郢城,乘他们还没有全部渡过江时,张冲派中兵参军陈光静等人开门出击,但被义师打败,陈光静战死,从此张冲便固守城池不出战。曹景宗于是便占据着石桥浦,军营相连,直到加湖。东昏侯又派军主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吴子阳、光子衿、李文钊、陈虎牙等十三军人马去援救郢城,但到了加湖后便不能再前进了,于是便建筑城垒,燃起烽火,城内也燃起烽火相应,但两处兵马都衹能各自守护自己的城垒,却不能相互救援。

    张冲病死,薛元嗣、暨荣伯和张冲的儿子张孜以及长史江夏内史程茂仍然固守城池。束昏侯颁诏追封张冲为散骑常侍、护军将军。假薛元嗣、吴子阳以符节。

    长江水暴涨,加湖城被江水所淹渍,义师乘坐着高大的战船去攻打它,吴子阳等人大败溃逃。鲁山城内又缺乏粮食,军士们都到矶头上捕捉小鱼作为食品,并秘密地准备轻便的船只,预备奔往夏口。萧衍命偏师阻断他们的出路,防备他们脱逃。房僧寄病死,孙乐祖陷入困境,举城投降。

    郢城被围二百多天,城中军民死去的有十分之七八。鲁山失败后,程茂及薛元嗣等人商议着投降,让张孜给梁王萧衍写信。张冲原来的属吏青州治中房长瑜对张孜说:“已故张使君忠心横贯昊天。节操超过松竹.郎君你祇应当正襟危坐,与先使君保持一致,以肩负起这艰难的重任。如果老天不给你好运,那你祇有以绢帛束发,等待恶运的到来,跟从先使君于地下。现在若是听从别人的计谋出降,不但郢州的百姓对你失去了像对高山那样的期望之情,恐怕萧衍他们也不会答允。”鲁山陷落之后二天,薛元嗣等人以郢城投降。

    东昏侯以程茂为督郢司二州军事、辅国将军、郢州刺史,以薛元嗣为督雍、梁、南秦、北秦四州及郢州的竟陵、司州的随郡军事,冠军将军,雍州刺史,二人都是持节。但这时郢城、鲁山二城都已经投降了萧衍。当时二城军民死者尸积如山,竟然没有叛逃的。世人把张冲及房僧寄被围之事与臧洪被围相媲美。追赠房僧寄为益州刺史。

    当时,有新蔡太守席谦,他在永明年间受到中书郎王融的举荐。其父席恭穆,任镇西司马,被鱼复侯害死。到这时,席谦正镇守盆城,听说萧衍义师束进,说:“我家世代忠贞,至死不渝。”他被陈伯之杀死。

    史臣曰:春秋卫大夫石醋为国弃子,弘扬了大义减亲的道理;汉鲍永虽然投降光武很晚,却懂得事奉新主的机运。王奂确实没有反叛的二心,但他的行迹应当受到严厉的惩处;张冲没有通达上天的意旨,所以受旧的法度规矩的迷惑而持守不改。招致危险的道理虽然各不相同,但被灭亡的结果是一样的。

    赞曰:王奂居北方藩镇的高位;但儿子却不能遵守家法。终于冲犯了国家法纪,断送了华贵的前程。张冲据守危困的孤城,使军民死如乱麻。他觉悟太晚,见识也很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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